Kalium

我！激情写文！激情跑路！

李伯涵，局里干活最拼命的一处长。看上去是白天晚上不间断，在局里看见他他都是大步流星地去哪哪办公室，没见过像别的处长一样在局里品个雪茄或者茶，做什么都是雷厉风行，不在的话一定在外面执行任务。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怀疑，这李伯涵是人吗还是什么办事机器啊？

但没人会再想下去然后去多担心什么，也只有马蔚然一直放不下心。

毕竟他知道李伯涵能这么疯是拜吗啡所赐，这毒瘾上来要人命，毒也要人命。

其实马蔚然第一次见到李伯涵，并不知道李伯涵是个瘾君子，只觉得这个人很敏锐很干练，好像没有什么感情。

结果就是认识的第二天，去医院拿一些西药的时候碰到他了，看到李伯涵这样的人竟然会讲价，那一定是什么救命的药吧？

马蔚然没多想，走过去凭着自己和院长的关系，和小护士套了几句就便宜了，然后护士拿出药的时候马蔚然愣了一下——怎么会是？

李伯涵是看着马蔚然走过来，这马蔚然说了句我来就开始要价，过程中李伯涵其实一直在旁边很警惕地盯着，看到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马蔚然很自然地接过药然后递给自己的时候，李伯涵也只能默认了。

在走廊一起回去的时候，马蔚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李伯涵也不想多找借口，说是有瘾。

就一路无言，到医院门口分开的时候马蔚然说了一句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么说，一是怕李伯涵除掉自己，二是自己也并不讨厌这个在尔虞我诈的暗斗中光明正大争取的人，尽管他是个瘾君子。

一个礼拜后，李伯涵在行动处布置任务的时候突然恶心呕吐没两分钟还晕倒了。几个手下看情况不对赶紧分头行动，一个跑医院叫医生，一个直接跑医务处了。

也就刚刚好马蔚然在医务处的办公室里看书呢，一听赶紧就过去了，看了看状况像是吗啡注射过多了，还没有到要人命的时候。

马蔚然便说不用去医院找医生，应该是工作压力大了，你们帮帮忙来搭把手，把他抬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就这样，马蔚然第一次知道李伯涵家在哪，第一次来到李伯涵家里。

门没锁，看着像关了结果一推就开了。

马蔚然一开始还害怕李伯涵家里要是像自己以前见过的一个病人一样，家里都是到处乱扔的针头，要是那样的场景被这几个弟兄看见了，该怎么解释啊！

不过进屋发现并没有这种情况，家里干干净净一览无遗，地看上去像刚扫的，一眼就能看到铺好了的没有褶皱的床和旁边什么都没摆的书桌。

如果没有门背后几乎被刷了漆一样密布的刀划痕、破碎的衣柜门、书桌抽屉把手上仔细看才能发现的无数条指甲划痕、枕头下藏着的匕首露出的柄等细节，那就更好了。

马蔚然把其他人都说走了，让他们回去和上面说一下还有把该做的活做了，然后就拉出书桌的椅子，坐在李伯涵床边。

他也想翻翻李伯涵的家看看他的隐私，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懂李伯涵这类人如果不信任自己会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看着李伯涵躺在床上的样子，这脸怎么会这么瘦呢，以前只注意他有一双大眼睛并没有发现他的睫毛这么长……

马蔚然上手摸了摸他的脉搏，没有到打拮抗剂的程度，应该不会一直睡下去吧。

马蔚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是因为李伯涵挣脱了自己握着他手腕的手。

李伯涵坐起来看着刚刚醒来的马蔚然，皱着眉头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睡着了。

马蔚然也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看了看表，已经从昨天下午四点到第二天一点，又抬眼看李伯涵问你怎么样了。

李伯涵就皱着眉头垂着眼眸不说话了，也不看他，看着撒在被子上的月光一言不发。

就这样过了半天，李伯涵黏糊又小声地说了一句能帮我拿一下药吗。

不太行，你最近药量是不是突然变大了？你最好控制一点，不然你的时间只会越来越短的。

哦。

李伯涵擦了擦要掉下来的眼泪，语气里有一点点从来没让人看见的委屈，说着我好像发烧了。

马蔚然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却还在说真的吗，也可能是戒断反应，要不我先去给你找一块湿毛巾。

好。

李伯涵红着眼吸了一下鼻子，虽然是坐起来的，但基本是半个人往床后的墙上靠。

因为注射吗啡过多晕倒了，又因为想要注射吗啡而醒来，应该是很痛苦吧？

马蔚然想着，拧干毛巾，把毛巾叠好拿给李伯涵，不过发现李伯涵有点发抖，就让他躺下了。

李伯涵倒是意外听话一溜缩回被子里了，唯一在外面的小脑袋一歪，眼睛没有什么警觉只是迷迷糊糊地看着马蔚然，一点也不像马蔚然最近看到的和齐佩林吵架时那个脾气火爆的形象。

把毛巾放在额头上，李伯涵因为突然的凉意还抖了一下。

竟然还意外的，有点可爱？

马蔚然看着李伯涵那个样子若有所思，谁知道李伯涵转转眼珠子抛了一句——我白天应该还能执行任务吧？

睡吧！

马蔚然也是服了，这个人眼里也就这么点东西，根本没有把身体当回事。

马蔚然也知道这没办法，他以前当医院里的坐诊医生的时候见过各种因为瘾无法正常生活的人，可以做到伤害自己甚至痛苦到自杀的程度，而他自己知道的戒药瘾成功的案例只有他听说的远在天边的传说。

还是不可思议李伯涵是怎么做到装的像个正常人一样，甚至还比正常人办事效率高很多的生活，这要付出更多更多的精力去克制各种不适的副反应。

李伯涵肯定是非常想好好活的才有这么大精神力量，他也肯定知道危害，但是他自己大概对此根本无能为力……

马蔚然发现李伯涵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马蔚然给他掖了一下被子，还顺手拍拍李伯涵，说你如果相信我我可以帮你供药。

真的吗？你为什么要帮我？

马蔚然不以为然，说着一开始我发现这件事之后你肯定严格地调查过我了吧。

李伯涵移开视线不说话了。

马蔚然语气突然认真起来。

那你应该知道我以前只是一个救人医生，只是有点特长才来这里的，那并不代表我不再是一个救人的医生，而且我也有条件。

李伯涵眨了眨眼睛，条件是什么。